《我曾是一个知青》对我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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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一个知青》对我的刺激

文章来源:手足兄弟博客  作者:珊伊  提供者:初一酉  日期:2012/5/22

琥依

近日看完了珊伊大作《我曾是一个知青》,浮想连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也曾经是一个知青,却是一个随波逐流的知青,心智不成熟的知青。直到我30岁以后,才慢慢懂得该如何做人,如何树立并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但一切都太迟了,虽说我的晚年还算幸福,但我这一生充其量只是一个平庸的人,一个体制下的老实人。我想,我的平庸人生也是大多数知青的人生,一个时代造就的失败人生。

珊伊是我华师附中的同级不同班的同学,虽没打过交道,但我知道她是一个高干的女儿,一个颇清高不随便与人说话的人。但当时的附中,官二代很多,她也就不是太扎眼。书中所述,她与大多数知青不同的是,她在20岁时,就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是知青中“不求上进”的异类。她“病”在广州读爱读的书,靠母亲的关系进了外语学校。最后,凭自己的努力考进北京大学,又在加拿大、美国留学,在美国确立自己的事业,成了知青中的冒尖人物。不是说她的现状多么成功多么了不起,但她知青时代的奋斗,却是许多人不敢做也做不来的,她凭叛逆的性格走出了自己的康庄大道。

想想自己当年多么傻,竟然信奉死了埋在橡胶树下的豪言壮语。我的表妹明明可以留在城里,却偏要跟我们到海南岛,瘦弱的身体却争取去做原本不许女同志参与的“灭茅”(背毒气罐消灭茅草)行动。我们都不懂爱惜身体,去做所谓男同志能做女同志就能做的工作,抢着装卸100公斤一袋的大米。最傻的是未等到恢复高考就匆匆嫁人,把人生大事不当一回事。这一切,都归功于扎根海南干革命的伪命题。

记得我曾被连队选中参加了一次被慰问活动,那个带队来慰问的女同志可能就是珊伊的母亲。我在那次被慰问活动中才长了一点见识,原来被慰问的我们只是配角,主角是慰问团成员,我们不能和慰问团成员一起吃大餐,我们准备的豪言壮语的发言稿根本没人听也没人要求你讲。我看出了慰问团就是来凭条子帮人回广州的。我父亲和广州知青办某负责人也是老战友,为什么父亲就不懂递条子让我早日回广州?那次的被慰问活动给我的感觉是懊丧,原来知青中也分三六九等,有人很容易就可以去上学、回城。而我,却傻傻地还在大谈什么为祖国橡胶事业奋斗终身。没脑子让我在海南岛呆了整整10年。

当我终于为回广州去找人活动的时候,我曾找过大陆。因为属干部调动,一定要经过师部,当时大陆在师部组织部门任职。其实我父亲此时已为我联系了他认识的师部负责人,调动是没有问题了。那时我已成家,丈夫教我写信给大陆,说什么事成后一定谢谢之类。办调动手续那天,我在师部商店走来走去,不知该买什么来表达谢意,最后买了两包糖果。但当我站在大陆面前时,却始终不好意思拿出那两包东西。每当想起这事,我就生气,我觉得是丈夫害得我成了讲话不算数的人。

这种傻呼呼的劲头一直延续到我考进了羊城晚报当校对。羊城晚报当时在广州是数第一的报纸,考校对也要20人中挑一人,记得笔试关过后还要面试,副总编辑和我谈话,问我为什么要进羊城晚报工作,我说是想离家里近一点。那时我在三元里一中当老师,每天上下班要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

校对室旁边就是港澳海外版编辑室,看着编辑室的牌子,我有了人生第一个目标,就是将来一定要进入这个编辑室工作。我不停地自己选题采访,向编辑部投稿。老天有眼,一年后,我果然调进了港澳海外版编辑室。后来我成了编辑室采访部主任,在不停的采访中,我看到了许许多多不同的人生。有一个香港成功人士总结她的成功经验:“每三年就要定一个人生目标,第一年要达到什么台阶,第二年又达到什么台阶,第三年再达到什么台阶。然后再订下一个三年目标。”这很像国家的五年计划啊。

我想到我的一家亲戚,五兄妹如今都是成功人士,其实他们的父亲早逝,家里条件比不上我家。就是这样的一家人,从小就有要做人上人的目标。于是在最难参军的年代,他们中有两人参军了;在最难出国的年代,他们全部都出去了,现在都跻身了美国中上流社会。如果他们都和大多数人一样让人生随遇而安,断不可能有今天。

我也采访过人生的最低层,他们中也有高低之分。比如外来清洁工群体,谁深入到他们的生活中都会大吃一惊,几对年轻夫妇共住一间十来平方米的房间,一块隔布就是生活的全部。能够争取到独户住在公厕顶上的加层,就是他们中的先进分子。广州市十佳外来清洁工之一的董某对我说,他十分满意现状,和同是清洁工的妻子住进了公厕顶层,面积虽小(顶层一般住两户)却独立成间,还能煮饭、洗澡,比起那些共居一室的多对夫妇,已经是天堂了,终于有了做广州人的感觉。他的成功奋斗历程包括:每天在荔湾老区走街串巷收集屎尿,单车都进不去的地方只能肩挑手提。疏通堵塞的化粪池,冒着危险、剧臭下去掏净化粪池的多年淤积……我又想,这些工作的价值,应该不低于任何一个北大才子才女的贡献。董某的努力,为他争来了自己满意的人生。如果不努力,就会失去做人起码的尊严。

可见无论在什么层面,奋斗都是何等的重要。

《我曾是一个知青》从人生启示方面给了我刺激和教训,令我感慨万分。我相信,如果我现在仍然努力,可能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但我不准备努力了,我已安于现状,尽可能地在国内外多走走就是我目前的目标。我想我这么随遇而安的性格来自我母亲,一个93岁乐呵呵的人,能够健康地活到母亲的年纪也是我的人生目标。看来刺激是对以前而言,现在已是“海不扬波”。

感谢珊伊写了这么一本书,让我们的灵魂又回到40年前走一遭。


文章评论


评论者: 校友 评论时间:2013/9/20 18:27:43

我们都是60以上的老年人了,实实在在能过好每一天,让身体健康点就行了,经济条件允许,学学华师兄,热爱生活,游览游览大好河山。依我看,选择什么人生都有得有失,看你追求如何?我认为人一生做到充当怎样角色就尽怎样职责就行了,人生平平凡凡就是福。


评论者: 陈星汉 评论时间:2012/9/10 13:24:28

那个时代的高干子弟也有好的,但不少也是投机的,他们有条件去投机.相反,一些平民子弟,所谓出身不好的子弟,在那时革命动机是真诚的,他们在心理上,行动中作了许多牺牲,被"愚民"了,到了时代变迁,他们想博,却又没有条件,是命运对他们不公平的一族.在68年他们能不下乡吗?在70年代,香港没有亲戚朋友,又能偷渡去吗?文革前念到初1初2,77年后能考上大学吗?即使文化考试过关了,政审过得了吗?80年代,90年代他们又博得了多少?有亲朋在国外帮助去留学,定居吗?他们的父母早己年迈体衰,一切皆空.别人的成功是别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既然我们的境况不好,就尽最大的努力让我们的下一代好一些吧.


评论者: 知青仔 评论时间:2012/5/26 11:29:37

利用大伙合钱来买房,不能不说是件好事,但是,现在年事已高,做这样的带头人难找。另外,奔走也不是件轻松事。去看房就是件辛苦事,还有出租的工作,经常去看出租房的各种情况,要知道,现在业主是要对房子负任的。租户做违法的事,业主要报告警方。比如兄弟,也难讲以后如何分租金,想来也不容易。对于钱的贬值,不一定是通账造成,还有是各国印钱,那更是手中的钱大大的轻了。美国印,另外各国也不甘落后,都有印的。手中的钱,真是直线下降。如何保值,是个难题。


评论者: 包袱 评论时间:2012/5/26 0:23:58

如果一个班有二、三十人参加,每人投资两三万,就可以买一套满不错的两室一厅了。月租金每平方米40元,弄个两三千不成问题。平时可用于班里聚餐活动等,有人病了也可用资助一下。假设回报率为百分之八(其中通胀三,经济增长五),十年后乘2.16,老银还是可以生小银的。


评论者: 包袱 评论时间:2012/5/25 21:54:39

聊过去的事,本来就是感叹一下流水花落去。我想说的只是咱们也曾有过机会,关键是要抓住机会。

回头再来聊一下养老的那几个老银元。现在银行利率一般都在通货膨胀率之下,如果不想法投资,假如通胀率比存款利率高1•5个百分点(算很客气了),那么十年后你的一块钱就相当于现在的8毛4了。这还是在假设十年里大家都没长工资,如果大家每年都长百分之五以上的工资,老同学啊,您那一块钱十年后还值不值6毛钱都要打问号了。那时你正年迈想用钱,打开存折一看,不悲剧了吗。

如果说大家团结起来,把老银都拢一块,成立个老三届老银保值公司什么的,作市区租赁活跃的地方买几套一、二室的房子出租,老银可随市价保值或增值,比大伙儿放银行给人发财好吧。当然当然,我这也就这么一说,意思是人是活的,千万不要消极对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