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奎
张发奎(1896年—1980年)字向华,广东始兴人。1912年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参加中国同盟会。1925年冬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12师师长,次年参加北伐战争,在攻占汀泗桥、武昌城等作战中,因有战功升任被誉为铁军的第四军军长。抗日战争期间,先后任集团军总司令、兵团总司令、战区司令长官、方面军司令官等职,率部参加过淞沪、武汉、昆仑关等战役,被授予中国国民党军陆军二级上将。抗战胜利后,任广州行营(后改行辕)主任,1947年改任总统府战略顾问委员会委员。1949年3月任陆军总司令,7月辞职,去香港定居。
生平简介
出身情况
张发奎,又名逸斌,字向华,广东省韶关市始兴省隘子镇彩岭村客家人,香港崇正总会名誉会长。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九月二日出生于县城,祖辈务农,父名居之,字竹溪,充县衙小吏。
求学情况
8岁入私塾,光绪三十三年就读县立高等小学堂。宣统三年(1911年)夏,与同学李君外出游泳,李不慎溺死,发奎惧牵连出走广州,先当学徒习染织,后从军当兵。民国元年(1912年),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并加入同盟会。他聪敏好学,于民国2年在3000同学中以《吴起将兵与士卒同甘苦论》一文名列前茅,升入武昌第三陆军中学。
主要经历
张发奎1912年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参加中国同盟会。1916年毕业于武昌陆军第二军官预备学校,回粤军由排长逐级升至旅长。1925年冬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12师师长,次年参加北伐战争,在攻占汀泗桥、武昌城等作战中,因有战功升任被誉为铁军的第四军军长。
1927年4月,宁汉分裂,张拥护汪精卫,反对蒋介石。6月,被武汉国民政府任命为第2方面军总指挥。率部入赣,准备讨蒋。7月宁汉合流后,追随蒋、汪反共。9月入粤,11月与汪合谋,发动兵变,驱逐桂系势力,行使广州军事委员会分会主席职权。12月,镇压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广州起义。同月,李济深率部配合黄绍竑部进攻广州。张兵败辞职,后附蒋。1929年蒋桂战争中,任蒋军第一路追击军司令兼第4师师长,进驻湖北宜昌。9月,获悉蒋欲消灭所部,遂联桂攻粤,再次反蒋,12月被陈济棠部击败。1930年,蒋冯阎战争中,联合桂系支持冯、阎反蒋,出兵岳阳,失败。
张发奎将军于1980年3月10日在香港病逝,时任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长的叶剑英元帅曾发唁电给其亲属对其逝世表示哀悼。
铁血大匾“五代同堂”
——张发奎与辛亥革命元老何子渊
1939年冬,中华民国陆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在震惊中外的“粤北大捷”之抗日战争时期,“铁军”军长,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特地为辛亥革命元老孙中山粤军总司令部参议何子渊题作五代同堂花梨原木大匾相赠。
说到张发奎与子渊公的交往,还得追溯到1925年春,东征军讨伐陈炯明残部之第一次东征。1922年6月16日,粤军总司令陈炯明拒绝北伐,公然背叛孙中山发动政变,失败后,出走香港。1925年1月7日,盘踞在潮汕、梅州、惠州、东莞一带的陈炯明残部积蓄力量再次卷土重来,向广州发起进攻。黄埔学生军约3000人和留守的粤军组成东征联军,在杨希闵总司令和蒋介石、刘震寰、许崇智、张发奎(任团长)等将领率领下,愤起讨伐,一路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先后轻松拿下东莞、淡水、平山、惠州、河源、海丰、陆丰、潮洲、五华等地。
3月18日下午,大军迂回到了兴宁城下,遭遇陈炯明得力干将林虎部的顽强抵抗。要拿下兴宁城,必须先攻下兴城近郊的至高点神光山,这一光荣而神圣的任务自然落在张发奎、蒋光鼐兵团的身上。张、蒋配合默契,东南合击,经过一个通宵的激战,终于在3月19日凌晨,攻陷神光山,极少数林虎残部趁乱向石马方向逃窜……
东征军光复兴宁后,兴宁议长何子渊与县长罗师扬第一时间带粮、带物和款项慰问蒋中正、周恩来、张发奎、蒋光鼐等东征军全体将士,并发动兴城群众夹道欢迎。随后筹备3月27日东门外“孙中山先生逝世追悼会”,以及3月30日,北门外刁屋坝“悼念大元帅及东征阵亡将士”5000人大会。
在一次预备会议上,同盟会元老何子渊为表地主之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拿下神光山首立头功,带兵有方,智勇双全的张发奎等将士大加褒扬。并私下对张预言:后生可畏,他日必成将才!……说得张发奎喜上眉梢,心悦诚服。
其实张发奎早就认识子渊公,在广州大元帅府担任孙中山贴身侍卫期间,曾跟何子渊见过面,只是无缘跟他近距离接触和聊天。每次看到中山先生对这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美髯飘飘,仙风道骨的仁厚长者礼遇有加,人前人后均以“子渊公”相称时,都会肃然起敬。没想到这次在兴城相见,快把张发奎给乐坏了,也没想到子渊公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简直跟亲自提携自己成长的本家叔叔(老同盟会员)和自己记忆中的爷爷毫无二致。更没想到他如此器重自己。
也正因为有这一次的因缘际会,才有后来张何之间的忘年之交。不管时局如何变化,仕途如何多舛,他们之间从未中断过音信往来。
1927年8月,张发奎在共产党发动的南昌起义中损兵折将,被带走两万子弟兵,元气大伤。后又在同年12月,共产党领导的广州起义中差点丢了性命,被“党国”误解为“通共”,革除一切本兼各职,流亡海外。张出洋前,曾致电子渊公,何子渊安慰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时下正是党国多事之秋,用人之时,向华老弟不必多虑,假以时日,定可东山再起……”
果然,张发奎出洋一年后,获蒋总司令首肯,回国再次带兵杀向抗日战场……1939年春,中日战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张被委任为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后,捷报频传!终于迎来了震惊世界的“粤北大捷”……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发奎在紧张指挥部队狙击日寇南窜的战争间隙,站在高处凭栏远眺,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回首自己走过的大半个人生,虽说不上轰轰烈烈,但也不枉此生。从没做过愧对朋友、兄弟、党国的事情,更没有辜负长辈的信任和重托。
望着深秋季节逶迤起伏的群山和波涛翻滚的粤北松林,听着排山倒海的阵阵涛声,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要给五代同堂的长者——子渊公送匾的念头,以报答党国元老十几年来对自己的知遇之恩。随即便返回作战指挥室,挂通了广州电话,嘱咐自己的“袍泽”火速往粤北送一块上好的匾料。
张虽是个职业军人,其实是个儒将,家学渊源深厚。少年颖悟,饱读诗书,对书法、碑刻颇有研究,能写出各种风格的好字,尤其精通行、隶。不几日,一块上好的花梨原木送到了粤北行营。张发奎看着两米多长,60多公分宽,粗糙不平,黑咕窿咚的铁色匾料犯愁了,不知从何下手。
虽说自己有一定的书法功底,但真要写好“五代同堂”这几个字,却并非易事。反复在宣纸上运笔——行、草、隶、篆均不满意,以失败告终。
忧心了一个多月,此事终于在“粤北大捷”之后的一次军官庆功聚餐会上取得了进展,一位看出张发奎心事的军长提议:“兵贵智取,为何不能直接在木板上题字?”,一语点醒梦中人,张发奎恍然大悟,随即起身,带着几分醉意泼墨挥毫,提腕、凝神、运笔一气呵成——“五代同堂”!张上将挥洒自如、入木三分的风格赢得了满堂经久不息的喝彩和掌声。
题完字后,张发奎马上将匾交给一起喝酒庆功的余汉谋、蔡廷锴将军的老部下,63军154师师长梁世骥。指示第二天一早装车起程,并亲派两名副官保护,将匾押送到广州雕刻。完工后,再由两位副官和何子渊的三儿子尚文(原十九路军上校军需处长)护送,运往兴宁“面呈石马光裕庐子渊公,收执后归队复命”。……
1950年土改至1976年9月9日,何子渊女儿何瑛用积攒多年的私房钱5000大洋兴建的祖屋——光裕庐,被洗劫、抄家、挖地三尺。部分祖屋被“误”认为光裕庐地下埋有金砖的“贫下中农”鸠占,至今仍未清还。何子渊遗留下来的郑板桥字画、于佑任题联和三十多箱古籍善本、手稿、书信,以及何子渊与孙中山的合影、与张自忠的合影、与何天炯的合影等珍贵文物,均被抢劫一空。光裕庐天面的“雕梁画栋”也按文化大革命老猫牯之所谓“破四旧”标准铲平。至1969年春,第三房裔孙何程云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唯一秘藏的张发奎“五代同堂”大匾,亦被刚从北京接受“最高指示”归来的红卫兵抄家,五花大绑,连人带物拖至石马公社革委会示众……打算第二天一早,开万人大会时再将“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乱棍打死!幸好当天晚上接到上级“革委会”电话通知:“从明天开始,不能再‘就地正法’了”而作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随即遣送合水农场改造。
自此,珍贵文物中华民国陆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铁色大匾“五代同堂”便不幸流落他乡,至今仍无法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