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五班趣事”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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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班趣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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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居 轶 事'''<br>
[[user:延奇南|延奇南]]、[[user:景晓穗|景晓穗]]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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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er:景晓穗|景晓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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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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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学时,我们初一级的女生被分配住在靠近学生食堂南边的宿舍里,宿舍是金字架建筑的平房,典型的1958年大跃进时代的建筑。据说以前做过我们学校小工厂的车间。我们班有名的搞笑大王景晓穗早早注册完毕来到宿舍,放下行李,就挨着个到每人的床前看新同学的名字(新生入校每人的名字贴在“辘架床”的床边),当她看到赖苗同学的名字时,马上掏出笔在“赖”字旁加了个竖心,又在“苗”字旁加了个犬右,于是赖苗便成了懒猫。加完看完,晓穗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稍后进来的赖苗按照床边的姓名找自己的床位,一看被改动的名字便气愤地问:“谁写的?!”晓穗慢悠悠带着一脸坏笑说:“是--我--”。于是赖苗拿起笔冲到晓穗的床前,也想来一番涂改回报她。但是面对“景晓穗”三个字看了半天,没法实行报复,苦思半天,只好悻悻地在“景”字上加了三撇。晓穗看了看:“影”就“影”吧,嘿,嘿,嘿……。这就是我们那一代“初中鸡”调皮捣蛋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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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1975年,我住在离重庆三四十公里的一个小地方,是重庆到北碚的半路,地名叫三溪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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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所有的学生都要按照老人家的指示,学军、学工、学农。前两种因为受各种条件限制,难度大一些,所以许多中学都建有学农的基地,孩子们每学期去上几周,帮农民干点活。我们部队执行援老抗美任务回国后,师部驻地在沙坪坝省委党校。后勤部卫生科属下的师医院要开展收治工作,没有地方摊开要占三四十间房子地方的家当,找来找去,就找到了三溪口这个学农基地。学农基地是市中区的一间中学的,大约是七十几中,还是九十几中,实在想不起来了。从公路拐个弯,走进山沟里去大概2公里,半山腰出现了几栋楼,旁边还有个小煤窑,就到家了。<br>
'''趣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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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世外桃源,由所长和教导员管理,工作人员加病号大约二三十人,有一辆跑起来吱吱嘎嘎的苏制嘎斯51当值班车。当时的政治学习挺多,教导员文化不高,经常把“供不应求”念成“供应不求”。大家嘻嘻哈哈,原定一下午的学习,中间休息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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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好的太阳,虽然春风吹在脸上还有点凉,可是待在屋子里多难受啊。拿个破筐子跑到田边去捞小虾,捞了一小堆,用点清水淘一淘,把草渣子拣干净,生了冻疮的手在冷水里泡得通红。小虾放点盐巴、辣椒一炒,不等开饭就没了。<br>
我们住在学校的同学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吃,8个人一张桌子,没有凳子,桌上放一个小型脸盆装菜用。和我共分一盆菜的是3个女同学和4个男同学。记得男同学是:梁乃昌、鲁穗生、张兆宁和姚佑根。女同学是马慧心、徐小桔、袁家英和我。四个男生都爱吃肉,那时每盆菜的最上面,中间放着一点点肉,总是让“吃饭打冲锋”的他们先分,幸好我们4个女生对肥肉都不太“感冒”,每次吃饭,先任由他们4男生“抢”完,我们才去舀自己的那份菜。倒也相安无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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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的农民非常穷,经常用块小毛巾包几个鸡蛋,走上几公里去卖,然后买斤盐回来。有个农民的孩子得了肺炎,要打三天青霉素,可他一分钱也没有。我们叫他去摸了几斤黄鳝拿来,算了算,除了打针,还多了一块多钱,他抱着孩子千恩万谢。晚饭后,我们到农民家里去买桃子,先尝后买,每棵树上吃一个,然后买一网兜,一毛五一斤!有个男医生真小气,次次都是吃一肚子,最后说不甜不甜我不买了。我们都替他害臊。<br>
我们女生宿舍就在饭堂旁边,地势比饭堂高,在宿舍和饭堂之间的高低差那时还没有砌台阶,只是一个斜斜的45度土坡,有一天晚饭前,我往饭堂去吃饭。刚走到那小坡前,吃饭铃响了,只见同餐桌的一男生匆匆忙忙往饭堂跑,可能是刚洗完澡,一只手边跑边扣着只扣了最上面一个扣子的衣服,另一只手提着他的铝饭盒,目的十分明确:抢在前面分好菜!没想到他跑到那土坡时脚下一滑,整整好地在我面前摔了个大马爬,饭盒摔了老远不说,那盖子骨碌碌地一直滚到了饭堂门口,衣服也敞开着,别提多狼狈了。想起他们平时抢肉吃的样子,再看看眼前的他,我实在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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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匮乏的文化生活,使每月两次的电影成了大家共同的期盼,虽然电影放起来,影幕下的人说的台词比影幕上的人还来得快。每当师部放映队的汽车一驶进山沟,大人小孩一声声的“电影来喽……”“电影来喽……”从沟口以最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传去,让人想起电影《鸡毛信》中那“鬼子来喽……”“鬼子来喽……”的喊声。天黑了,一串串的亮光向我们这里聚过来,有点钱的打电筒,没钱的举着火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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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煤窑的条件差极了,洞口只有一米高,农民们赤裸着,只在腰里围一块布,爬进爬出,任何防护措施都没有。因为可以拿到现钱,所以想进小煤窑工作也极不容易,都要跟公社、大队的头头们有点关系才行。75年8月份,小煤窑出事了,一次就死了三个人,有个跟我们混得挺熟的高个子,走路扭啊扭的,被叫作“假女人”的也在其中。死人脸上盖张报纸,停放在路边。陈军医四岁的女儿看到了,大声叫:妈妈妈妈假女人没死,他在看报纸呢!<br>
'''趣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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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农的学生们来了,给山里带来了勃勃生气。初中的孩子们兴奋得象度假,满山疯跑,老师根本就管不住。一天下午,七八个人簇拥着个小姑娘冲进来了。孩子们学农民修大寨田打石头,小姑娘去扶钢钎,结果晃了一下,被大锤将食指(左手?右手?)的第一节给打扁了!真的是扁了!手指厚度大概是原来的1/3。事隔30年,我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扁扁的食指!手术室当时正好在做手术。刘军医手术完了出来一看,摇摇头,给小姑娘打了一支度冷丁止痛,进手术室,做了截指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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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和教导员商量了一会,叫我带车把小姑娘送回家。因为度冷丁的关系,小姑娘很安静,一直没有喊疼。到了家(位于两路口至七星岗之间的地方),她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我们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两位家长才回来。这是一对在体育部门工作的夫妇,男的高大魁梧,女的清秀修长。我向他们说明了情况,满以为会听到几句感谢解放军之类的话,没想到他们沉着脸,非常不高兴的样子,我只好告辞赶回三溪口。<br>
我们班的地理课是由刁贤生老师任教,有一次他不知有什么事,临时请了教初三地理的老师来顶班,课的内容现在已毫无记忆了,只记得老师的普通话在讲到“江门”这个地名时,犯了与黎子流同样的错误,引起了全班同学的第一次哄堂大笑。后来,在课堂提问时,由于她不熟悉我们班同学的名字,就拿着花名册随意点了一个同学回答问题,她点中了姚佑根同学,但她按照一般名字的读音,把“根”字读成了“斤”音,于是又引起了第二次的哄笑。史楠飞课后休息时,模仿着老师的发音,阴阳怪气地给姚佑根起了个外号叫“咬肉精”,后来简称为“小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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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我当了妈妈。吻着怀中女儿的小手,感受着小手在我的脸上、头发里的抓挠,我突然明白了那对夫妇的悲伤。女孩子的手,那娇娇的、柔柔的、纤纤的手指,在爸爸妈妈心里的位置,在女孩子以后生活中,所起的作用,失去后带来的悲伤。如果当时我们不是那么处理,而是在指根部扎好止血带,用干净纱布包好伤指,打了止痛针就马上送她回家,让她的爸爸妈妈去处理后面的事,他们就不会永远永远地在心里藏着悲痛,背着包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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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小姑娘今年应该有四十多岁了,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失去手指的日子,对学习、工作、生活有什么影响?她的爸爸妈妈还好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当面向他们道歉,解释。<br>
'''趣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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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国穗,一张小白脸,总是一副斯文像,得一雅号:秀才。
 
有一次上习字课,上课前休息时,秀才忙着看课外书,不去打水做好磨墨的准备,他的同桌景晓穗提醒他也不去。上课铃响,老师已进了教室,他不敢再去。晓穗决定不给他水用。眼看别的同学墨都差不多磨好了,情急之下秀才把鼻涕擤进了墨盒磨墨。据景晓穗说,那墨磨好后还是一丝丝的呢!史楠飞说:“快看!‘秀油’啊!”<br>
 
另一次,上课铃响,秀才冲进教室,坐定后,从裤袋里摸出一只没毛的小麻雀低头玩起来。奄奄一息的小麻雀快死了,秀才悄声说:要给它喂点水。课堂上哪里去找水?抓耳挠腮一番,秀才往麻雀嘴里挤了两滴钢笔水。小麻雀张大了蓝黑色的嘴喘了几口气,就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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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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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锡玲下厂劳动时被分在了膳食组,天天在饭堂帮忙,第一天就是吃鱼,面对一大箩只有手巴掌大的鲮鱼,我们只得机械化地不断劏。李锡玲不知从哪里听说,把鱼的胆汁挤在草纸上,再把草纸晒干,以后再把纸放在水里都不会沉底,还会在水面上团团转。为了证明这个传说是否真实,我们把鱼胆都留了起来,待到下班就拿草纸如法炮制。等到班上的女生都到齐了,打来一盆水,从那张宝贵的草纸上吝啬地撕下一角放在水面上。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啦:十几个脑袋挤成一堆,看着那点纸沉到盆底,然后一哄而散。我们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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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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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下午上语文课,王志敏同学好象是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张贵和老师点名让他站起来,背诵毛主席诗词《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 》,王志敏背了第一句:“暮色苍茫……,”紧接着又背:“……在险峰”了。全班同学都笑起来,他尴尬地边抓耳挠腮,边悄声问同座的马慧心说:“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马慧心笑得前仰后合说:“你都背完了,哪还有下一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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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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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时候的洗澡房旁边的那间房就是学校管乐队排练的地方,记得洗澡时,常有鼓乐喧天的声音伴随。景晓穗趴在窗外看管乐队排练。回来后绘声绘色地对同学们说:“乐队指挥的那动作,活象个炒菜的大师傅,”她边学边挥舞着双手“这边抓点盐,那边抓点醋,再远点抓点酱,然后就双手不停地炒啊炒,最后炒完一锅端起来,再往地下一摔——得,全玩完!”被她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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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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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冀东是我们班体育委员,一次在岗顶操场上体育课,老师让他叫口令指挥我们操练,他不知是只会喊向前的口令不会喊向后转的口令,还是故意让全班同学出洋相,反正我们按照他的口令,一直向着岗顶操场那尖尖的三角地带前进,那里平时没人去,野草长得大半人高,地下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积着水,里面肯定还生活着不少爬行动物——眼看我们就要操到围墙了,他还不叫停。大家也真听话,就一直前进。后来他终于喊了一声口令,却是让大家“趴下!”没辙,趴吧!那堂课后全班都成了泥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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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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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史楠飞在家的小名和我一样都叫“南南”。一次课间休息,他妈妈到学校来找他,在窗外喊了声“南南!”全班同学的脑袋倏地转向课室外,我吓了一大跳,“这里怎么有人知道我的小名?”本能地刚想答应,幸亏史楠飞答应得快,我才知道不是叫我,只觉得脸刷地红到了耳朵根,心脏的血都停止流动了。看看左右,其实没有一个同学注意我的变化,大家都为这个小名在打趣史楠飞呢!我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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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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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每天白天都要收蚊帐,晚上睡觉时再挂好。一次睡在上铺的延奇南挂蚊帐时,不小心碰到了房樑上生锈的大钉子,一小片铁锈掉到眼睛里,疼得她捂着眼睛嚎啕大哭。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直觉是她的眼睛要瞎了,于是一群女生搀扶着她,前呼后拥,往校医室跑。现在想一想,那个场面真的是很壮观。<br>
 
跑到校医室门口,听见动静的校医已经迎出来了,延奇南却突然破涕为笑。原来一场嚎啕,泪水把铁锈冲出来了!于是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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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8日 (三) 04:46的版本

山 居 轶 事
景晓穗
1974-1975年,我住在离重庆三四十公里的一个小地方,是重庆到北碚的半路,地名叫三溪口。
文革中,所有的学生都要按照老人家的指示,学军、学工、学农。前两种因为受各种条件限制,难度大一些,所以许多中学都建有学农的基地,孩子们每学期去上几周,帮农民干点活。我们部队执行援老抗美任务回国后,师部驻地在沙坪坝省委党校。后勤部卫生科属下的师医院要开展收治工作,没有地方摊开要占三四十间房子地方的家当,找来找去,就找到了三溪口这个学农基地。学农基地是市中区的一间中学的,大约是七十几中,还是九十几中,实在想不起来了。从公路拐个弯,走进山沟里去大概2公里,半山腰出现了几栋楼,旁边还有个小煤窑,就到家了。
这里是个世外桃源,由所长和教导员管理,工作人员加病号大约二三十人,有一辆跑起来吱吱嘎嘎的苏制嘎斯51当值班车。当时的政治学习挺多,教导员文化不高,经常把“供不应求”念成“供应不求”。大家嘻嘻哈哈,原定一下午的学习,中间休息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那么好的太阳,虽然春风吹在脸上还有点凉,可是待在屋子里多难受啊。拿个破筐子跑到田边去捞小虾,捞了一小堆,用点清水淘一淘,把草渣子拣干净,生了冻疮的手在冷水里泡得通红。小虾放点盐巴、辣椒一炒,不等开饭就没了。
当地的农民非常穷,经常用块小毛巾包几个鸡蛋,走上几公里去卖,然后买斤盐回来。有个农民的孩子得了肺炎,要打三天青霉素,可他一分钱也没有。我们叫他去摸了几斤黄鳝拿来,算了算,除了打针,还多了一块多钱,他抱着孩子千恩万谢。晚饭后,我们到农民家里去买桃子,先尝后买,每棵树上吃一个,然后买一网兜,一毛五一斤!有个男医生真小气,次次都是吃一肚子,最后说不甜不甜我不买了。我们都替他害臊。
极度匮乏的文化生活,使每月两次的电影成了大家共同的期盼,虽然电影放起来,影幕下的人说的台词比影幕上的人还来得快。每当师部放映队的汽车一驶进山沟,大人小孩一声声的“电影来喽……”“电影来喽……”从沟口以最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传去,让人想起电影《鸡毛信》中那“鬼子来喽……”“鬼子来喽……”的喊声。天黑了,一串串的亮光向我们这里聚过来,有点钱的打电筒,没钱的举着火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
小煤窑的条件差极了,洞口只有一米高,农民们赤裸着,只在腰里围一块布,爬进爬出,任何防护措施都没有。因为可以拿到现钱,所以想进小煤窑工作也极不容易,都要跟公社、大队的头头们有点关系才行。75年8月份,小煤窑出事了,一次就死了三个人,有个跟我们混得挺熟的高个子,走路扭啊扭的,被叫作“假女人”的也在其中。死人脸上盖张报纸,停放在路边。陈军医四岁的女儿看到了,大声叫:妈妈妈妈假女人没死,他在看报纸呢!
学农的学生们来了,给山里带来了勃勃生气。初中的孩子们兴奋得象度假,满山疯跑,老师根本就管不住。一天下午,七八个人簇拥着个小姑娘冲进来了。孩子们学农民修大寨田打石头,小姑娘去扶钢钎,结果晃了一下,被大锤将食指(左手?右手?)的第一节给打扁了!真的是扁了!手指厚度大概是原来的1/3。事隔30年,我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扁扁的食指!手术室当时正好在做手术。刘军医手术完了出来一看,摇摇头,给小姑娘打了一支度冷丁止痛,进手术室,做了截指术。
所长和教导员商量了一会,叫我带车把小姑娘送回家。因为度冷丁的关系,小姑娘很安静,一直没有喊疼。到了家(位于两路口至七星岗之间的地方),她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我们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两位家长才回来。这是一对在体育部门工作的夫妇,男的高大魁梧,女的清秀修长。我向他们说明了情况,满以为会听到几句感谢解放军之类的话,没想到他们沉着脸,非常不高兴的样子,我只好告辞赶回三溪口。
几年后,我当了妈妈。吻着怀中女儿的小手,感受着小手在我的脸上、头发里的抓挠,我突然明白了那对夫妇的悲伤。女孩子的手,那娇娇的、柔柔的、纤纤的手指,在爸爸妈妈心里的位置,在女孩子以后生活中,所起的作用,失去后带来的悲伤。如果当时我们不是那么处理,而是在指根部扎好止血带,用干净纱布包好伤指,打了止痛针就马上送她回家,让她的爸爸妈妈去处理后面的事,他们就不会永远永远地在心里藏着悲痛,背着包袱!
算一算,小姑娘今年应该有四十多岁了,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失去手指的日子,对学习、工作、生活有什么影响?她的爸爸妈妈还好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当面向他们道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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