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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的误区与出路

高木

'''摘要：'''无论是哪个国家哪种制度，如果不能实现人的责权利明晰和平衡，就无法把人的贪婪本性引导到和谐共赢的共幸福轨道上来，就必然面临种种危机。可以预言，谁先借助互联网通过观控人财物实现了责权利明晰和平衡，这个国家就能成为人类新道路的开路先锋。 

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发现，鼓励人们追逐财富，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经济发展，但是当货币和生产资料大量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后，不仅实体经济会出现货币短缺、产能过剩和有效需求不足，大量沉淀在少数富人手中的货币也会成为随时可能破笼而出的猛虎而对实体经济造成灾害性的冲击，还会加剧阶层矛盾。因此，西方国家为了克服贫富失衡引发的基本矛盾，先后采取了多种补救措施，取得了一些经验。但是，这些修修补补的措施并不想从根本上冲破纸币制度枷锁，并不打算把不负责任的资本主义改造成负责任的资本主义，因此，资本主义自我修复自我完善功能正在丧失。

'''一 自由市场经济能调动私欲但管不住货币和富人'''

自由市场经济可以调动人们追逐财富的积极性，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刺激了商品的生产，丰富了人民的生活，具有推动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的潜能，生产能力过剩成为其基本特征。但是，当货币和生产资料当做财富向少数成功人士手中大量集中后，往往导致有效需求不足，产品卖不出去，物价下跌，资金周转困难，工厂大量停业倒闭，生产萎缩，整个社会的就业岗位必然会相应地日益减少。假如政府通过增加公共建设投资等增加纸币供应总量的方式，拉动了经济的复苏，物价开始回升，需求逐渐旺盛，就业量开始增加，但是，这种好景是很难长久的，要么因为扩张出来的货币量有限或者是市场反应有限，新增货币会很快被牢牢占据分配优势地位的富人瓜分一空而再一次沉淀下来，从而致使宏观经济重新陷入新一轮的更深重更泡沫化的有效需求不足中，要么因为新增货币量或市场反应超过了某个极难掌控的临界点，富人就会把先前沉淀货币从虚拟状态释放到实体状态中来，用扩大投资赚取更多的货币或通过购储实物商品保值增值财富，这些新增货币就会和先前超量投放的沉淀货币一起，火上浇油般促发经济过热、通货膨胀、物价上涨、货币贬值，甚至金融风暴和社会动荡。如果政府采用提高银行贷款门槛、提高利率、增加税金等措施抑制通胀，这种一刀切的办法往往又会冰火两重天地造成一部分行业继续过热而另一部分行业停业倒闭的滞涨现象。如果为了刺激消费而实施消费信贷政策，由于劳资分配悬殊和消费信贷利息太高等因素制约，就很容易导致次贷危机发生。如果鼓励出口，在美元纸币充当国际结算货币的前提下，不仅会导致本国资源环境的破坏，实物净财富的流失，人民币占款增加，通货膨胀风险加剧，外汇资产也会因汇率波动等风险难保安全。因此，１００ 多年以来，凡是实行市场经济的国家，无不在实行扩张政策还是紧缩政策之间来回奔波疲于奔命；经济学家也是在放任市场自动调节还是加强政府宏观调控之间争吵得面红耳赤难解难分。但是，即便花费了如此心血，梦寐以求的供需均衡却常是昙花一现，维持的时间极其有限。在这种进退维谷、左右两难的选择过程中，生产力遭到了破坏，充分就业成了永恒的墙之画饼，广大民众基本的生存权、就医权、就学权、创业权、就业权受到影响，社会全体成员的幸福总量受到损害。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就会发现，现行纸币制度致使货币无法储存、难以保值、节外生枝、难以调控，束缚了实体经济的发展和人民实际生活水平的提高，助长了贫富差距的非理性加剧，成为宏观经济周期性波动的技术总根源， 严重制约了社会财富的健康增长和人类可持续发展，这充分说明，以纸币制度为基础的自由市场经济模式已经不再适应人类文明进步的需要，而不得不让贤于一种新型货币制度了。

在政治上，宪政民主表面上虽然可以让全体民众获得行使民主的权利，但是贫困潦倒的中下阶层既没有金钱实力，也没有闲余时间组建党派、参与竞争、争夺议席，占人口大多数的民众只能沦落为弱势群体，因此，西方民主实质上是有钱人的民主，占领华尔街等运动的兴起也正好证明，大众已经对金钱民主、两极分化、高失业率很不耐烦了。

但是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市场经济的最大优点就是展示了人类生产潜能的巨大和技术进步的神速，说明只要收入分配得当，人类的生产能力以及技术能力完全可以让７０ 亿地球人普遍过上经济富足、政治民主、生命长寿、爱情浪漫、世界和谐的共幸福生活。后面将要陈述的人财物联网，就是立足资本主义发展基础之上的新构想。

'''二 市场经济没错　货币制度有罪'''

西方主流经济学家虽然认为，人是具有利己、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理性经济人，只要充分尊重人们追逐私利的本能，把生产资料的所有权明晰到少数人手中，放任那只由利益驱动的看不见的手在市场上自由发挥作用，最大限度减少政府干预，资源就会在本国乃至世界间得到最佳配置，人类就能获得幸福总量的最大化。

但是西方经济学家至今都没有弄清楚：既然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可是私有财产不登记如何才能明晰才能保护？既然追逐财富是经济增长的动力，可是辛苦赚取到手的纸币总是在不断贬值，人们为了保值财富还要再四处奔波， 这样的人生是否真幸福？既然金属货币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现在应该由谁来规定货币的价值量呢？ 

正是由于以现行的纸币制度为基础的自由市场经济既不能有效界定私有财产的归属，又不能保证货币币值稳固，也无法保证宏观经济健康稳定，因此起点平等、过程公正、奖勤罚懒更无法实现。这充分说明，自由市场经济已经不再值得留恋，这种落后的纸币制度根本无法承担创建理想地球的历史重任。

简单归纳一下就会发现纸币制度有如下主要弊端：

'''１ 账户不唯'''

一，产权难明晰，现金易泛滥，经济活动处在混沌中每个公民和企事业单位，都可以在不同的商业银行开立多个货币账户，现金也可以不受约束的大量流通，没有专门的机构对每个公民和企事业单位的有价证券、房产、地产、汽车、机器设备、大宗商品、各种劳务的交易过程和余额进行统一记录和管理，合法的财产产权也难以界定难以保护。每个公民、法人实体和独立财权的各级政府机关账户彼此之间发生的货币和非货币资产的往来和交换，既可以通过任何一个银行账户转账来完成，也可以通过现金交易来完成。一旦发生经济纠纷和非法交易事件，取证非常困难，因此，虽然法律条文日益烦琐、司法机构日益庞大、司法成本日益巨大，但是经济诈骗、假冒伪劣、偷税漏税、权钱交易仍然大量存在。由于人们无法对混沌的市场形势做出清醒的判断，因此经济活动往往是盲目的，宏观经济经常性的处在破坏性的波动中。同时，由于每个公民和企事业单位的信用记录，往往由商业化机构来收集整理，往往具有分散、覆盖面不全、成本巨大和易于伪造等缺陷。

'''２ 纸币总量测算困难'''

根据流动性的不同，纸币包含Ｍ０、Ｍ１、Ｍ２ 等很多层次。一般来说，纸币供应量＝流通中现金Ｍ０ （银行体系以外各个单位的库存现金和居民的手持现金之和） ＋狭义货币供应量Ｍ１ （Ｍ０ 加上企业、机关、团体、部队、学校等单位在银行的活期存款） ＋ 广义货币供应量Ｍ２ （Ｍ１ 加上企业、机关、团体、部队、学校等单位在银行的定期存款和城乡居民个人在银行的各项储蓄存款）。因此，在理论上，纸币供应总量测算起来非常困难。

同时，由于流通中的现金总额＝现金累计出库总额－现金累计入库总额。而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流通过中现金纸钞和硬币已经出现的非正常销毁、匿失、流出境外等数据无法被精确的统计在内。银行库存现金非法流出库外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制造技术已经可以乱真且进入流通的假币数量也无法计算；定期存款可以随时变为活期存款或现金，这些数据也无法被及时统计在内；因此，在实际工作中，纸币总量的统计工作非常困难。

'''３ 不生产任何财富的机构垄断着货币发行和扩张权'''

中央银行代表政府具体负责纸币的发行，中央银行发行货币的渠道主要有贷款给商业银行、贷款或直接拨款给政府、用货币购买商业银行票据、用中央银行货币购买政府国债、用货币购买金银或外汇等，在这个过程中中央银行不生产任何财富。除了政府有权发行货币外，商业银行也有扩张货币的功能。各商业银行可以把凡来源于中央银行的新发行货币和储户存入本银行的各种存款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贷出去，一方面存款总数不变，另一方面贷出去的款又会存入银行或者变成现金流通出去，就会把中央银行发行的货币总数量成倍放大， 但这个过程中商业银行以赚取利息差为主要目的，自身并不创造任何实体财富。但是，迫切希望通过信用扩张而满足基本生活和创业需要的穷人或创业者，却无权发行和扩张货币。最近一些年中国温州等地暴露出来的中小微企业贷款难、高利贷、民间金融泛滥等，就是对这种落后纸币制度的抵触反映。

'''４ 货币量的增长与实体财富量的增长脱节'''

中央银行贷款给商业银行、贷款或直接拨款给政府、用货币购买商业银行票据、用货币购买政府国债、用货币购买金银或外汇等增加货币供应量的行为，都无法直接带动实体财富量的增长。各商业银行把各种款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贷出去而扩张货币供应量的过程，也无法直接带动实体财富量的增长。

例如，商人Ａ 把１００ 万元现金存入甲银行，甲银行收到商人Ａ 的１００ 万元存款后，上交央行１０ 万元准备金，剩余的９０ 万元贷给了商人Ｂ，商人Ｂ 取走了１０ 万元现金，把另外的８０ 万元现金存入乙银行，乙银行上交央行８ 万元准备金，把剩余的７２ 万元现金贷给商人Ｃ，商人Ｃ 取走１２ 万元现金，把另外的６０ 万元现金存入丙银行，丙银行上交央行６ 万元准备金，把剩余的５４ 元现金贷给商人Ｄ，商人 取走１４ 万元现金，把另外的４０ 万元现金存入丁银行…… 

最终，商业银行把１００ 万元货币扩张到了３１６ 万元：商人Ａ 的１００ 万元存款＋ 商人Ｂ 的８０ 万元存款＋商人Ｂ 的１０ 万元现金＋商人Ｃ 的６０ 万元存款＋商人Ｃ 的１２ 万元现金＋商人Ｄ 的４０ 万元存款＋商人Ｄ 的１４ 万元现金＝３１６ 万元但是，商业银行的货币扩张行为并没有到此结束，丁银行还可以继续把上交准备金后剩余的现金贷给商人Ｅ，商人Ｅ 也可以继续提取现金并把剩余的货币存入戍银行……由此可见，商业银行扩张货币的数值是不确定的，并且实体财富并不随着货币的扩张而同步增加，虚拟经济领域各种金融创新产品的增加也不同步带动实体财富增加，因此经济无法稳定。

'''５ 信用卡仍然是纸币'''

商业银行发行的信用卡、借记卡等电子结算工具仍然是纸币的延伸，只能叫电子化纸币。由于信用卡等电子化纸币的账户是不唯一的、财产是不登记的、网络是不观控的，因此，即便是各家商业银行都把储户的银行存款全部打入电子卡进行数字化管理，１００％取消现金（Ｍ０）的流通，也不具备人本化电子货币功能。例如，电子化纸币在安全问题上仍然漏洞百出。据媒体报道，就有中国在美国的个别留学生申请了多张信用卡，透支了很多美元以后逃废了债务。同时，每年大约有９００ 万名美国消费者沦为卡号被盗用的受害者，造成个人与企业损失高达５００ 亿美元，信用卡号被盗用的问题，在美国联邦交易委员会（ＦＴＣ）的年度报告中常年高居消费者抱怨第一名。目前在中国，网络银行诈骗案之所以频繁发生，就是因为每个人的网络银行的账户不是唯一的，财产是不登记的，现金是难受监控的，因此犯罪分子可以把别人的财产转移到假名假身份收货，或者把别人的资金划拨到自己用假名假身份证开立的银行账户中，提取现金后逍遥法外。

'''６ 税收难度大'''

根据每个税源户的货币收支和实物流量进行计税征收，是一种高效低成本的征管方式。但是在现行的纸币制度下，由于账户不唯一、现金无法监控且大量流通、实物流动更是难以登记管理，这种理想的征管方式根本无法实现，必然会造成偷漏税款行为的大量发生，加重了税赋不均，加剧了贫富分化。

'''７ 腐败难杜绝'''

在现行的纸币制度下，每个官员都可以轻易拥有多个银行账户，都可以轻易用化名或其他人的名字存取款，还可以手头持有大量现金，每个人的收入来源很难查清，每个人实际拥有的实物财产情况也很难查清，因此权钱交易、资金外逃、黑钱洗白等违法行为都极其容易，腐败现象自然畅通无阻，畸形贫富分化现象进一步加剧。

'''８ 市场难规范'''

通过监督经营业户货币资金流动和消费者及时反馈的账户信誉情况，本可以及时发现市场异动，便于对市场秩序实施良好规范的管理，但是现行纸币制度统治下的市场是非法经营、走私贩私、假冒伪劣、泛滥假币、坑蒙拐骗者的天堂，是守法经营者的地狱。普通公民创业难、就业难、失业易，生存状况改善的趋势小，徘徊恶化的趋势大。

'''９ 社会保障难界定'''

通过调查居民个人货币收支的方式，能很容易核定低收入户，从而实施社会保障。但是由于现金的大量流，低收入户的核定成为比财政拨款还麻烦的事情。社会矛盾正在集腋成裘，为生计铤而走险的刑事案件上升的势头难以遏止。

'''１０ 消费倾向难引导'''

货币流动的无序难控加重了消费倾向引导的难度，培育出了个别群体畸形的消费观，污染环境和低俗消费形式招摇过市大行其道。

'''１１ 犯罪现象难抑制'''

富人虽然可以把财富大量集中在自己手里，但是富人也往往成为盗窃者、抢劫者、绑架者、诈骗者、职务犯罪者攻击的对象，世界因纸币而丧命者恐怕比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总人数还要多。

'''１２ 假币泛滥'''

假币泛滥已经成为世界性的难题，假币正在愈演愈烈地困扰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在账户不唯一、伪电子货币和纸币同时通行的当代，电子货币诈骗更是司空见惯。

'''１３ 金融恐慌难避免'''

如果两个国家发生战争，一个国家可以向另一个国家大量空投假币，制造金融混乱，这比侵入电脑网络制造金融恐慌要容易得多。

'''１４ 病毒容易传播'''

非典、流感等传染性病毒很容易通过纸币现钞传播。

'''三 凯恩斯的积极财政政策并不真积极'''

自由市场经济鼓励把货币当做财富向少数成功人士手中大量集中，可是货币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后，实体经济又会出现货币短缺和有效需求不足，如何才能克服这对矛盾呢？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凯恩斯认为，要想克服有效需求不足，就应该搞积极的财政政策，通过加大政府投资，扩大基建投资规模，产生滚动效应，实际上就是增加货币投放量以拉动经济增长、扩大就业。政府借钱搞基础建设，在一定时期、范围和规模内是必需的，甚至是迫切需要的，效果也是明显的，但是企图长期依靠这种方式拉动经济增长，必将适得其反变益为害。

一是乘数效应的能量不够。因为在劳资分配悬殊或腐败严重的情况下，这些钱中的绝大部分转了一圈后又会沉淀到那些没有必要花钱的有钱人的口袋里。因此，投资拉动消费的期望值往往被远远高估。

二是基础建设的最佳投资量有限。如果硬性超额长期投资，就会导致基础建设项目的规模、设计、技术的超前量太大，极易造成浪费。

三是老百姓得不到直接实惠。老百姓迫切关心的问题是生存压力越来越大，如就业和收入的稳定性、子女学费负担、家庭医疗保障、社会不公、社会治安，而政府借钱搞基础建设与老百姓的这些迫切需要有一段距离，更像是在帮助富人挣更多的钱。

四是政府成为债务人。政府用来投资的货币主要依赖发行国债和银行贷款，但是基础建设投资绝大多数属于公益性建设，很难得到经济回报。如果拉动宏观经济增长的作用一旦减效或失效，新增的财政收入连国债和贷款利息以及上年度的财政赤字都无法稀释掉，经济就会对财政赤字形成滚动性依赖，而财政增收无法弥补的赤字国债最终都要通过增加基础货币投放量来弥补，这样一来，经济增长就会出现停滞，失业人数继续增加，而物价却会继续上涨，从而出现滞胀现象。如果这种现象持续多年，政府的全面危机也就不太远了。例如，西方各国在战后的２０ 世纪五六十年代，为了克服有效需求不足刺激经济增长，实施了积极的财政政策（或称通货膨胀政策），虽然对经济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进入２０ 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后，由于增发货币对经济的刺激作用越来越弱，而对经济的消极影响渐渐上升，终于出现了经济增长速度下降，失业率上升，但物价依然上涨的滞胀局面。

亚洲金融危机后，中国为了应对市场疲软，克服有效需求不足，从２０ 世纪９０ 年代末也开始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就是国家借钱交由个别有能力的国家公务人员或国有企业老总代表国家投资花钱，头脑灵活的老板包工头才有机会接手搞基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富人，而这些买卖又大都是很难公开，很难透明的，尤其是在腐败现象愈演愈烈的今天，这些新投资就更容易地再次向少数富人手中迅速集中了。例如，可以买通关节把预算往高定，再利用巧立名目、偷梁换柱等方法把实际占地物料用工往低处压。修建一公里公路国家下拨投资１ 亿元，但在实际操作中，满打满算实际占地物料用工总支出只有１０００ 万元，另外的９０００ 万元就可以按照当下混沌的市场规律被大大小小的富人瓜分了，而能落到普通工人、民工手中的货币还能剩下多少呢？ 

国家辛辛苦苦融资投资１ 亿元，但是真正能变成市场实际最终购买力的需求也许只有这区区１０００ 万元。可以看到，积极的财政政策虽然已经实施了若干年， 一些行业出现了投资过热、产能严重过剩的现象，但是大多数行业的有效需求不足问题事实上一直没有彻底改观。中国的经验再次证明，腐败或劳资分配悬殊不解决，凯恩斯倡导的积极财政政策必然还要失效。２０１１ 年中国物价大幅度上涨而经济增速趋缓，正是滞涨的典型表现。

'''四 消费信贷这本好经被美国念歪了'''

美国通过长期的社会实践已经认识到，既然有大量商品卖不出去，而许多中下收入的社会成员又非常需要这些商品，那么，就鼓励金融机构把富人的钱先借出去，用消费信贷的办法借给中下收入的人先用，然后再让他们慢慢还，让经济链条运转起来，让大家继续有钱可赚。这样，富人的闲暇货币就成了润滑剂，缺钱的中下层社会成员也可以贷款买汽车、买房子、买生活必需品了，俨然成了中产阶级；中上等阶层成员收入可以继续增加，其名下的资产拥有量又开始迅速膨胀，虽然这些资产的绝大多数是银行存折、股票和债权单据等毫无使用价值的账单，但在心理上却让这些人获得了成就感。

也就是说，消费信贷的基本原则是把富人占有的实物财富储藏在穷人手里，让大多数事实上的穷人成为名义上的中产阶级。因此大多数美国人大学一毕业就可以贷款买房买汽车，拥有不止一张可透支消费的信用卡，美国的中产阶级就这样被批量地生产出来了。

由于消费信贷的普遍推行，整个社会增加了庞大的有效需求，闲置的劳动力就可以相对容易地找到就业机会，闲置的生产和服务资源就可以相对多地得到有效利用，社会财富就可以相对多地被新就业的劳动力和重新开工的闲置资源共同生产出来。虽然大多数美国家庭在大多数时间内的净资产是负数，他们几乎终生都担负着巨大的还债压力，但是由于这些家庭提早就拥有了个人住房、汽车、旅游休假等实际的生活享受，因此，这些人就会对政府政策有认同感。

实际上，美国政府也是从教训中走过来的。政府出面借钱搞基础建设，一是乘数效应的能量不够；二是基础建设能容纳的投资量毕竟有限；三是老百姓得不到直接实惠；四是基建行业外的其他行业受惠不明显；五是政府成为债务人，负担沉重。因此，积极的财政政策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逐渐被消费信贷所取代。而消费信贷的优点却很多：一是拉动需求的作用立竿见影，如消费者上午从银行借出钱，下午就能看房购房；二是老百姓得实惠，如老百姓再也不用攒钱供孩子上大学了；三是各行各业都能受益，经济全面增长；四是政府卸了担子，政府赤字能迅速缩减。

更重要的是，消费信贷是广大消费者自己借钱花钱，产品和服务也是价格透明服务透明。而各行各业的业主和从业者绝大多数也不是富人，可能也是消费信贷的支持对象，因此，这些业主和从业者不会把挣到手的钱储蓄起来或者滞留起来，而是继续购买实际商品和服务或者归还贷款，这就进一步地不间断地维持着甚至扩大着市场需求。虽然消费信贷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贫富分化导致需求不足这个市场经济的基本矛盾，但是市场供需平衡的良性循环就此可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得到维系。

有数据显示，美国的个人消费开支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２ ／３，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而消费信贷产生的个人消费是其主力军。若论劫富济贫的手段，美国政府堪称天下第一高手。美国政府从长期的市场经济实践中得出经验，富人挣钱主要是为了名分，为了成就感，其实他们手中的很多钱永远花不完。与其养虎为患，还不如放虎归山，让社会沉淀资金发挥作用，所以美国政府玩的这个漂亮的空手道，带动美国经济几十年来一直走在世界经济的前列，这是除了美元霸权攫取世界财富之外美国经济成功的另一个核心秘密。

但是，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美国方式的消费信贷不是万能的，在纸币制度环境下，美国式消费信贷存在以下主要弊端： 

一是缺少一个低成本高效率的信用体系。美国式的消费信贷建立在纸币制度基础之上，为了管理消费者的信用记录，美国成立了很多公司，金融机构要向这些公司支付费用，增加了消费信贷成本。由于仍然无法有效避免逃废债务情况的发生，逃废债务发生的损失自然就要由其他的债务人承担，这必然增加了消费信贷成本。由于无法有效避免破产的发生，破产发生的损失也要由其他的债务人承担，也增加了消费信贷成本。因此，实施消费信贷的金融机构就要向贷款客户收取高额利息和手续费，这又加大了消费者的还款难度，更增加了逃废债务和破产的概率，形成恶性循环。

例如，美国方面的数据显示，２００１ 年美国消费信贷总额已达７ ５ 万亿美元；除了房屋贷款和汽车贷款，２００３ 年美国一般家庭的信用卡负债为７５００ ～ ８０００ 美元，在２００１ ～ ２００３ 年，有３００ 万美国人宣告个人财务破产，导致消费者破产的直接原因是信贷消费的高利率。美国２００２ 年１ 月份的活期存款利率已下降到１ ７５％ ，但是新车贷款利率仍为８ ４２％ ，３０ 年房屋抵押贷款固定利率仍为６ ９７％ 。信用卡费用是按照负债额来计算的，借款越多，费用越高。除此之外，信用卡发行商常常瞄准他们认为会拖延偿款的客户，因为这样可以获得高额的罚金。旧金山消费者权益团体（Ｃｏｎｓｕｍｅｒ Ａｃｔｉｏｎ）的资料显示，大约８５％的信用卡公司对本账户还款不及时的持卡人处以惩罚性的高利率，最高达到２９ ９９％ 。２００３ 年第三季度，美国信用卡违约率创４ ０９％ 的新高。而韩国在１９９９ ～ ２００３ 年，未偿还信用卡贷款金额增长了５ 倍多。韩国监管官员称，全国信用卡违约率２００３ 年１１ 月份为１２ ５％ ，而２００１ 年年底则为２ ６％ ，信用卡违约率是指逾期３０ 天未还贷款占总贷款的比例。但一些业内人士称，由于贷款方竭力掩盖问题，实际坏账比例可能高达３０％ ，许多人已无力偿还。另据华夏经纬网报道，中国台湾地区有３５０ 万人交不出卡债，平均每个月就有４ 万人因刷卡过度成为破产者，而由“卡奴”引发的抢劫银行、自杀等事件频传，信用卡问题已经在中国台湾地区引发严重的社会问题。

二是消费信贷主体没有被纳入公益事业的范畴内。实施消费信贷的金融机构是一些以营利为目的的商业单位，为了赚取最大化利润，各个商业机构激烈竞争盲目揽贷，信用资质很差的客户甚至也被纳入信贷支持对象，次贷危机就是在次级信用资质客户群中爆发的。

三是劳资分配悬殊的情况没有得到根本改观。美国式消费信贷虽然可以把穷人批量生产成中产阶级，但是由于劳资分配过分悬殊的局面没有改观，两极分化仍然继续无限加剧，导致货币以高额利润或高额收入方式大量漏出循环，在富人身边再次大量沉淀起来，造成透支消费的中产阶级在收入分配中处于绝对劣势，赚取不到足够的货币归还债务，消费信贷链条迟早会断裂。例如，华尔街金融机构高管年收入过亿早已经不是新闻。

正是由于劳资分配悬殊问题并没有得到合理根本的解决，发放消费信贷的机构也要向消费者收取高额费用和利息，因此不用很长时间，货币又会以更大的规模积聚在少数有钱人手里，导致大批借债者破产而无法继续借贷消费。因此，消费信贷拉动各国经济总规模增长的能量是有限度的。犹如一个肠梗阻病人，吃不下饭，但是庸医看不透症，或者病人由于种种原因不愿意承认肠梗阻这个事实，因此，他没有采取打通梗阻、疏通循环的治本之法，而是额外给病人接长了一段肠子，让食物暂时有了容纳的地方，病人症状得到了暂时缓解，但是接长了的这段肠子容量毕竟是有限的，早晚又会满，吃不下饭的症状早晚还是要重现的，甚至爆发连锁反应。

四是受不确定因素影响大。“９·１１”事件发生后，美国为了刺激经济增长，不断降低利率，到２００３ 年６ 月美联储基准利率破天荒地降至１％ 。在此背景下，金融机构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给信用状况较差还债能力较弱的个人也发放了大量的住房按揭贷款，同时也刺激了房地产市场价格的逐步上升。但是由于伊拉克战争饱受诟病，美元在国际市场上持续贬值。为了挽救美元跌势也为了抑制国内通胀发生，美国政府又被迫逐步提高利率，到２００６ 年３ 月美联储基准利率提高到４ ７５％ ，房地产价格上升空间受到抑制，还债压力突增， 坏账逐步增多，房贷债券遭抛售，次级贷危机发生，直至２００８ 年爆发华尔街

大动荡。由此可见，消费信贷这本好经，已经被美国念歪了。若不改变货币制度，美国等国用消费信贷拉动经济增长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美国次级贷危机只是纸币制度危机的冰山一角。

'''五 小额信贷弄巧成拙'''

２００６ 年度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孟加拉国经济学家穆罕默德·尤努斯创立的一种小额的、一般不需要抵押担保的、小组成员联保、注重客户未来发展前景的、主要针对贫困人口中女人放款的、直接贷款到户的、手续简便易行的、利率控制在较低水平上的、无需抵押且偿还率就高达９８％的短期信贷方式， 在诺贝尔委员会的推动下迅速遍及全球，成为一种非常有效的让全球上亿人受益的扶贫方式。

但非常可惜的是，小额信贷也没能摆脱纸币制度的束缚，在混沌的、难以监管的、资本利益至上的、唯利是图的自由市场环境中很快就变了味。据印度媒体报道，由于投机资本大量介入、缺少政府监管、重复贷款严重、利率迅速冲高，小额信贷很快就演变成了高利贷，最后出现了暴力手段催收，甚至上万人因无力还款而自杀的惨剧。

'''六 富人掌权的国家用不好税收杠杆'''

西方国家发现，即便是消费信贷可以把穷人批量生产成中产阶级，如果劳资分配过分悬殊的局面不改观，两极分化继续无限加剧，导致货币以高额利润和高额收入方式大量漏出循环，在富人身边大量沉淀起来，造成贷款消费、透支消费的中产阶级在收入分配中处于绝对劣势，赚取不到足够的货币归还债务，那么消费信贷链条就会断裂，经济危机照样爆发。因此，许多西方国家一直试图用财产税、遗产税、所得税、消费税等方式延缓贫富分化的程度、延迟资金信用链条的断裂，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例如，美国的法律规定，如果富人不把过高的收入和遗产拿出来捐献，就会被联邦政府用高额所得税和遗产税大部征走。因此，许多富人与其选择被政府强行征收掉巨额财富而落个守财奴的恶名，还不如借花献佛捐献出去，留个美名。因此每当到了报税季，美国人就会忙着寻找各种慈善捐献的发票，以寻求最大的所得税退税额，美国的富人也在无奈中被迫拿出大量的资金建立各种慈善基金或投资公益事业。

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只要这个国家是富人掌权的资本主义国家，为了迎合资产者的利益，为了鼓励富人投资，政府往往不能把财产税、遗产税、所得税、消费税等政策贯彻始终，如布什政府就推行了一个庞大的有利于富人的减税计划。在中国，代表有产者利益的一个非常著名的经济学家就为贫富差距开药方说，“过高的所得税将会影响效率，降低人们创造财富的积极性”，因此税收杠杆能否在中国发挥积极作用也面临考验。

'''七 工人运动可减缓分配差距但成本巨大前途未卜'''

２００ 多年来，经过无数次工人运动的抗争，西方国家的工人才拥有了比较健全的工会组织。工会在维护工人合法权益的过程中，逐步形成与资方相抗衡的力量，工人的工薪待遇和劳动环境也得到了逐步的提高和改善，如８ 小时工作制、最低工资标准、最低生活保障线，基本都是工人运动抗争的结果。这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货币分配的悬殊，减少了危机爆发的次数，也减轻了危机爆发的烈度。因此，工会运动在延缓市场经济矛盾全面爆发的过程中起到了不断攻击市场经济自身的制度缺陷、不断刺激市场经济自身产生修复缺陷的新抗体、最终增强市场经济免疫力的效果。因此，西方国家从视工人运动为洪水猛兽而极力防范和镇压，发展到在一定程度上默认甚至扶持工会形成与资方抗衡的力量，又通过暗中收买工会领导人和法律强制约束的办法，防范工人运动危及其制度安全。

借助工会力量缓和阶级矛盾，实现劳资均衡进而分配差距相对平缓的道路，虽然是一个值得借鉴的经验，但是不要忘记西方国家为此用了２００ 多年的时间，也付出了巨大的成本。更重要的是，这种劳资相对均衡的状态，在世界经济一体化面前已接近于被彻底冲垮。

在工会的长期抗争下，发达国家或地区的工人工资相对较高，福利保障相对完善。当世界经济一体化席卷全球后，发达国家或地区的资方可以把产业转移到劳动力价格相对较低的欠发达国家或地区，利润率不仅不受影响，甚至还会有较大提升。而发达国家或地区的工人就业机会减少，工资收入和福利待遇水平急剧下降。这就是为什么世界经济一体化在西方国家会受到资方热烈欢迎，而受到劳方强烈反对的原因。目前劳资双方新的拉锯已经开始，工人再次沦为弱势方。２００８ 年年末，受美国汽车工会支持的美国汽车业救援方案遭到国会否决，希腊政府的救援方案虽受到工会强烈抗议但也在逐步推行，都是例证。

'''八 财产申报和税号唯一虽有曙光但有遗憾'''

为了避免货币通过腐败方式和偷逃税方式大量集中在少数富人手中而加剧宏观经济风险和社会不稳定，西方国家几乎普遍实行了财产申报与公开的制度以及严格的税务登记和纳税申报法律制度。

例如，早在１７６６ 年瑞典公民就有权查阅官员直到首相的财产与纳税状况。美国规定，行政官员、议会议员、法官等１５０００ 名官员的财产必须公布。韩国１９９３ 年开始“阳光运动”，１９９３ 年２ 月２５ 日金泳三总统率先公布了个人财产；１９９３ 年５ 月２７ 日韩国国会通过了“公职人员财产登记制度”， 规定自总统以下３４０００ 多人必须申报财产、１６７０ 名高官必须向社会公布财产；同时实行金融实名的制度清查匿名存款。韩国前总统全斗焕、卢泰愚的巨额秘密资金案由此东窗事发（摘自《胡星斗：反腐败关键在于制度创新》）。还如，大多数西方国家都建立了全国性的税务登记号码即纳税人鉴别号码

（美国采用全国性的社会保险号码）。登记号码的建立不仅方便了税务机关进行登记管理，也为纳税人信息资料的计算机管理和进行税务审计奠定了基础。在纳税申报制度中，几乎所有西方国家在税法上都明确规定了纳税人必须按期向税务机关提交纳税申报表及有关的财务报表。这些申报表不仅按税种制定， 在某些税种中还要按不同的纳税人和不同纳税事项制定。以所得税的申报为例，《美国税法》规定的涉及所得税的申报表多达２５ 种；法国规定公司企业在年度终了后的３ 个月内，必须向税务机关申报７ 种报表；德国规定每年的５ 月３１ 日前，公司企业必须报出上年度的所得税申报表，逾期不报的，最高可处以税款１２％的罚金。这些西方国家对税收申报的法律规定都是既详细又严厉（摘自：阎致勇《西方国家税收征管的法律制度》）。这些在货币制度之外建立起来的补救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货币通过腐败和偷逃税方式在少数富人手中集中的速度，但是，即便是官员填一个表格把他的财产申报了，也很难验证他是否申报了全部财产，更无法监控关联交易，仍然无法从根本上和动态中避免腐败和偷逃税现象的发生。只有建立账户唯一、人财物登记、网络观控、限用现金制度后，这些问题才会得到妥善解决。

'''九 混沌纸币环境下法律无法万能'''

当自由市场经济遇到种种棘手问题而难以求解的时候，人们往往把对平等、公正和幸福的一切渴望一股脑儿地寄托在了法律的身上，因此依法治国， 建立法治社会的口号常常响彻在市场经济国家的上空。但是，法律是人制定的，也是由人来执行的，而人又都是有私欲的，因此由有私欲的人制定和执行的法律本身就是很难做到公正的。尤其在纸币制度这个混沌的大环境下，权贵富人阶层往往操纵权力利用无孔不入的纸币做蛀虫，把本应威严公正的法律之剑蛀咬得千疮百孔。突出地表现在以下方面。

'''１ 立法的难题'''

生产物质财富所必需的自然资源、工具资源、技术资源、政治资源和人力资源都是有限的，因此，在长期的生产过程中人们就会形成不同的利益阶层， 并且在不同阶层之间存在着此消则彼涨、你多我则少的利益波动差。按理说， 一个国家在立法机构的人员构成上，各个阶层应该拥有平等的议员或代表份额，各个阶层进行平等对话，才容易制定出兼顾各方利益的法律。但是在纸币制度这个混沌的大环境下，每个社会成员的财产状况是无法透明的，按照财产状况划分阶层归属或按照阶层归属分配议员席位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西方国家往往陷入金钱民主的怪圈，谁最有钱谁就最容易在竞选中获胜，而中下阶层成员只有投票选举别人的份，而没有参加竞选的实力。西方国家的立法机构也往往被富人或富人控制的政客所把持，因此制定出来的法律也往往向富人阶层倾斜。例如，有媒体报道，美国国会议员个人财务状况显示，大多数议员家资丰厚，钱包鼓鼓，令美国国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俱乐部。大家都知道，布什的曾祖父是制造业大亨，祖母出身于金融巨头之家，布什家族的产业已遍及石油、银行、军工和体育领域。２００４ 年布什总统和夫人劳拉总共拥有７８０ 万～１８１０万美元的资产，而副总统切尼的资产则在１６６０ 万～ ７５５０ 万美元之间。另据《文汇报》报道，美国在国会注册登记的说客有３ ５ 万人，首都华盛顿游说行业每年进出的开销约有８ 亿美元。要想从美国政府部门得到肥得流油的项目合同，要想在美国国会通过有利于自己的法案，就必须在华盛顿重金聘请公关公司和说客们帮忙疏通各方关系，说客中许多都是政府前官员或前国会议员的助手。在中国近些年，许多倾向富人和官员阶层利益的新自由主义政策和法律之所以能够纷纷出台或得到默认，就与人大代表的构成比例失衡存在着明显的因果关系。

'''２ 执法的难题'''

货币是经济的血液，凡是涉及机会平等、社会公正的案件几乎都与货币流动的实际状况有关。按理说，人类只要能找到一个观控货币流动的有效手段， 法律法规就容易得到有效执行。但是在纸币制度环境下，银行账户是不唯一的，大量现金也可以脱离银行账户独立流通，每个公民、法人实体和政府机关彼此之间发生的货币和非货币资产的往来和交换，既可以通过任何一个银行账户转账来完成，也可以通过现金交易来完成，几乎一切经济活动都处在混沌中，一旦发生经济纠纷和非法交易事件，取证非常困难。因此，虽然法律条文日益烦琐、司法机构日益庞大、司法成本日益巨大，但是经济诈骗、偷税漏税、权钱交易仍然日益盛行。

据统计，美国是世界上律师人数最多的国家，也是司法成本最高的国家， 全世界８０％的律师都集中在美国，上千人规模的律师事务所并不罕见，美国律师年收入往往排在前列。但同时法律在金钱面前也往往失去平等，例如，美国有钱人可以高薪聘请名律师为自己辩护，因此富人的胜诉率往往比穷人高。富人即便犯了罪也可以向原告交付巨额赔偿金后私了，富人就是被判了刑也可以交保金后获得假释，但是穷人却没有如此幸运。再如，西方国家早就意识到垄断高额利润是造成分配悬殊，进而引发有效需求不足和社会矛盾的重要根源，因此西方国家很早就制定了反垄断法，实际效果却差强人意。金钱玩法律于股掌之间的典型案例是针对微软的反垄断诉讼。虽然美国境内以及欧盟多次对微软公司的视窗操作系统、网络浏览器等软件的垄断行为提起过诉讼，但是，微软公司老板比尔·盖茨是美国总统的座上宾，而且微软公司又拥有丰厚的财力，进而拥有各种或明或暗的手段可以有恃无恐地应对司法诉讼。因此微软公司几乎次次都是过关斩将，不仅至今仍牢牢占据着世界软件业的垄断席位，比尔·盖茨本人也多年以４００ 多亿美元的净资产身价蝉联世界首富。

可以想象，世界还要继续为微软垄断帝国付出沉重的代价，仅仅在中国，一套原装视窗操作系统的价格高达２０００ 元，购买一套标准版的Ｏｆｆｉｃｅ 办公软件价格更是高达４０００ 元。当然，微软帝国用手中的金钱玩弄了法律，那么法律也会反过来嘲弄微软，目前，世界各国盗版成风，正是由于富人可以驱使金钱戏弄法律，穷人自然也就可以冷眼漠视各种保护知识产权的法律法规了。由此可见，在以纸币制度为基础的自由市场经济环境中，法律只是披了一个公正的外壳，其实，骨子里充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潜规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美丽梦想，事实上人类一直缺少一把维护平等匡扶正义的法律之剑。

'''十 小政府政令难通'''

所谓小政府，就是民间能够做的事尽量让民间做，减少政府对资源的控制，解除政府对企业的行政管制，减少政府对经济的干预，让资源充分地市场化、私有化。表面上看，政府权力的弱化可以减少钱权交易的机，可以减少货币往腐败官员手中集中的机会，但是，在纸币制度这个混沌的自由市场环境中，政府权力一旦撤离市场，主宰市场的必然是那些掌握着生产资料和金钱的富人而不是普通老百姓。因此，小政府最后可能导致金钱掌握政权、富人统治国家的结果。

据美国《纽约时报》女记者亚利珊德拉·罗宾斯揭露，在美国社会的上层存在着一个神通广大的由家世显赫成员组成的“骷髅会”秘密组织，美国所有的财权、政权、中情局的特务权，差不多都由这个隐形帝国所掌控，而且美国前总统布什父子都是其成员，它似乎早已成为美国社会的“黑色心脏”， 美国历史上很多难以解释的问题和事件，如肯尼迪遇刺、“水门”事件、中情局涉及国际制毒贩毒和走私军火、老布什发动海湾战争、小布什打响伊拉克战争，“骷髅会”似乎都在背后发挥着若隐若现的作用。从１８８０ 年开始，由“骷髅会”会员建立的“美国历史学会”、“美国心理学学会”和“美国经济学学会”，也基本控制了美国国家主导思想的论述，如果再加上对美国媒体的控制，几乎所有的“知识权力” （软性权力）都尽在“骷髅会”会员掌控之中。

金钱掌握政权、富人统治国家后，国家政策必然向富人阶层倾斜，这样的小政府自然也就不愿意改变货币和生产资料大量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现状，也就无法破解因为货币大量集中在少数富人手中后所导致的实体经济货币短缺、有效需求不足、工人大量失业、金融危机和阶层矛盾深化的风险。不受约束的金钱和不受约束的权力一样，都会对市场经济的健康运行造成长久损害。在中国，令难行禁不止的问题也显露了出来，从安全事故频整频发到问题项目屡停屡开，再到假冒伪劣成灾等，都说明中国受小政府思想影响日深。面对自由市场经济显露的一系列问题，２００８ 年１ 月２０ 日美国第４４ 届总统奥巴马在就职演说中说：“市场创造财富、推动自由的威力，无可比拟， 但这次危机提醒我们，欠缺监察的话，市场就会失控，而一个国家若偏帮富人，将不能得享长久的繁盛。”种种迹象表明，以纸币制度为基础的依靠自由市场经济那只看不见的手自发调节的不负责任的资本主义，已经回天乏力。------节选自2012年新书《人类错误与出路》

大量的实践证明，自由市场经济虽然可以调动人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积极性发展生产力，虽然能促进生产力大发展，但由于账户不唯一、财产不登记、现金易泛滥、经济活动处在混沌中，发行货币借条的人可以不承诺兑现， 每个公民和企事业单位都可以在不同的商业银行开立多个货币账户，现金也可以不受约束的大量流通，没有专门的机构对每个公民和企事业单位的有价证券、房产、地产、汽车、机器设备、大宗商品、各种劳务的交易过程和余额进行统一记录，因此产权无法实现真正的明晰，责权利很难实现统一。每个公民、法人实体和独立财权的各级政府机关账户彼此之间发生的货币和非货币资产的往来和交换，既可以通过任何一个银行账户转账来完成，也可以通过现金交易来完成，甚至可以通过欺诈行为来完成，一旦发生经济纠纷和非法交易事件，取证非常困难，因此，虽然法律条文日益繁琐、司法机构日益庞大、司法成本日益巨大，但是经济诈骗、假冒伪劣、偷税漏税、权钱交易仍然存在。由于人们无法对混沌的市场形势做出清醒的判断，经济活动往往是盲目的，即便发生了恶性通货膨胀或通货紧缩，通过调整准备金率、利率、税率等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也往往远水难救近火或远水难解近渴，因此宏观经济经常性地处在不可控的破坏性的波动中。同时，单纯追逐经济利益最大化，还必然导致两极分化，阶层矛盾激化，产生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因此在以纸币制度为基础的自由市场经济环境中，生产力发展受到约束，充分就业根本无法实现，广大民众基本的生存权、就医权、就学权、创业权经常受到威胁，人类无法实现社会和谐，更妄谈世界和谐。

由此可见，人财物不明晰、责权利严重失衡是自由市场经济失败的主要根源。如前所述，要治愈这些顽症，实行人财物联网将是最好的选择。以自由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国家虽然已经部分地意识到了这些问题的严重性，但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却无法跳出纸币制度这个思维定势，这也可能与网络信息技术初露锋芒的时间短有关，因此虽然他们采用的消费信贷、税号唯一、减用现金、遗产税、信用卡等措施已经开始了向人本化电子货币方向的艰难过渡，但是由于他们至今没有迈过人财物登记、网络观控、正负货币记账法这个门槛，只能是功亏一篑地延缓着事态的恶化，却永远无法根除这些顽症。更重要的是，人本化电子货币追求的是开放、公平、有序和透明，尤其是要实现货币债权债务关系的明晰，这必然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主流社会成员和政府要员的利益相悖，因为这些人中的相当多数是通过发行美元纸币而实际占有铸币税的银行家和金融寡头，或者是靠做假账（如安然公司假账丑闻）和黑金政治（如布什家族与军火商千丝万缕的政治献金等关系）才能生存的企业家或政客，甚至总统的参选主张和选举后的政策取向都要受捐钱者的强力制约。因此，这些国家必然会冠冕堂皇地祭出保护“隐私权”和维护“自由” 的大旗，极力反对抵制扼杀这种新理论的创新和发展。

更可悲的是，美国资本主义有一个最害怕暴露的隐私，就是美国已经沦落成为依靠向全世界偷偷攫取铸币锐才能生存的寄生虫国家，美联储这个世界最大的私人财团长年累计向全世界发行的美元纸币欠条已达数十万亿计，如果全世界的债权人都要求美国政府和美联储归还实物财富，美国的印钞自由和寄生自由就会瞬间丧失，这是美国核心利益集团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因此，美国等自由市场经济国家虽然率先进入了信息社会，但他们很难率先实施人本化电子货币和网络观控。但是历史会证明，抱残守缺，为了死保可怜的“隐私”和“自由”最终会害死资本主义。------节选自2012年新书《人类错误与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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